十月安

坚定的bg战士,老嗑学家,HE小能手,本质傻白不一定甜。但愿人长久~^^~欢迎小窗找我约稿或企划呀_(:3」∠❀)_

【敬婳水岳】归处 18


♦实不相瞒,我是真的卡文,有点动力不足_(:з」∠)_……






18

 


周围的喧嚣还未平息,差点被踩成“糯米糊”的胖兔子被人捏在手里,一双宝石红的眼睛里映出少年清俊的身影。

 

“阿岳,这是?”

 

陆一舟提着两袋干粮走过来,见那岚岳手里拎着只胖兔子正跟它眼对眼互相打量,便出声问道。

 

那岚岳闻言转过头,他手里的小家伙也朝陆一舟的方向动了动耳朵,一大一小齐刷刷把他瞧着,神情动作高度统一。

 

这二人正是简装出行的凌虚阁的少阁主和大司尊,奉阁主命令出门办事偶然经过黑石山,听闻黑石山下的夜市十分繁华,便来这里补充干粮顺便歇歇脚。

 

那岚岳将胖成绒球的兔子收进怀里,抚摸着它柔滑暖和的皮毛:“刚刚在路边顺手捡的,”伸手在兔子滚圆的肚皮上掐了一把,笑意更浓,“看这胖的,乍一看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猪呢。”

 

陆一舟见他嘴上虽嫌弃着,手下的动作却十分轻柔,也不由失笑:“它脖子上系着红绳,估计是家养的,还是放它回去吧。”

 

那岚岳盯着兔子水润无辜的圆眼睛,轻声脱口道:“哥,你有没有觉得它很像……”很像某个姓容的丫头。

 

他蓦地停顿了一下,放下兔子,自嘲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希望它能自己找到回家的路吧。”

 

 

 

繁华夜市的大背景下,一团白绒球在前头一蹦一跳,后边缓缓跟着两个公子——一个蓝衣俊逸,一个白袍清雅,皆是翩翩佳公子,惹得道路两边的大姑娘和小媳妇都红着脸悄悄瞧。

 

黑石山民风开放,有年轻貌美的姑娘大着胆子从他们身边路过时“不经意”丢下绢帕,帕角隐约露出半簇玲珑的兰草,是个祈盼怜惜的寓意。

 

可惜蓝衣少年神游天外根本没注意,长腿一迈直接路过——就连眼风都没往地面上稍微瞟一瞟。

 

姑娘只好抿着唇皱着脸,自己捡起帕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道旁酒肆挂出一串串灯笼,暖黄烛火从红纸里透出来,裹着喧嚣夜色一齐落在少年低垂的眼睫上,在他眼底晕出一小片暧昧的阴影。

 

那晚陆一舟奉林若寒之命在酒里下药放倒那岚岳,让他昏睡了三天,等再醒来后容婳早已离开凌虚阁地界,不知踪迹。

 

那岚岳满心不甘想去找母亲理论,却正好碰上墨幻夜袭凌虚阁,当着他的面打伤林若寒后扬长而去,任凭那岚岳如何气急,竟连墨幻的一小片衣角都摸不着。

 

林若寒捂着闷痛难当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死死拦住想要去追墨幻的儿子,惨白着脸色艰难地对他摇了摇头。

 

那岚岳扶着摇摇欲坠的母亲,直到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个向来威严凛然看上去无惧任何风霜刀剑的母亲原来竟如此清瘦。

 

林若寒将容婳此番拜访凌虚阁所提出的计划大体都告诉了那岚岳,并让他以少阁主的身份去秘密联络南方武林各大世家,共谋讨伐灵教大业,扳倒墨幻,还江湖一片清明太平。

 

母亲鬓角不经意露出的白霜化作一根锋利的尖刺狠狠扎在那岚岳心上。

 

这个任性肆意、大大咧咧的凌虚阁少阁主第一次真正地沉下心来,他听完母亲的话后思虑良久,终于郑重地在她病榻前跪下,认认真真地磕了一个头。

 

“娘,您放心,这次讨伐灵教的事我一定会做好。从前是孩儿不懂事,我答应您以后不会再沉溺于一时的儿女意气,只是……”

 

少年腰背挺得笔直,总是懒散嬉笑的桃花眼里现出坚毅神色:

 

“梅家的婚约还是请您退了吧,雪漫很好,只是孩儿心中已经有了真正喜欢的姑娘,在一切尘埃落定前我不会再去找她,所以也恳请您能不要再为难她。”

 

林若寒静静看着儿子良久,终是闭上了眼睛,没有点头应允,却也没有一口否决。

 

 

 

从那以后,那岚岳的性子就沉稳了很多,与武林世家交涉时亦隐隐显露出几分凌虚阁未来主人的杀伐决断,一些老江湖初时欺他年轻,并不重视,吃过几次暗亏后才愧叹一声“后生可畏”,言语间却是对他们尊重了不少。

 

只是不知不觉中他的笑容也淡了些,时不时就皱着个眉头,再不复当初那轻松肆意的模样。

 

陆一舟看着身侧明显神游天外的那岚岳,有些心疼,斟酌再三还是小心问道:“阿岳,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容姑娘?”

 

那岚岳回神,沉默了片刻才淡声道:“我承认,我确实还是喜欢容婳。”

 

街市离得有些远了,灯火黯淡下来后,反倒衬出星光清凌。他慢慢地走着,嗓音也是慢慢的:

 

“自我记事起母亲便一心报仇少有轻松欢笑的时候,曾经我很不理解,也因此任性了很久,现在知道真相后才明白她肩上到底担负着什么。龙吟城与凌虚阁之间隔着滔滔血海,容靖沣罪无可恕,必须要为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

 

他极轻地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缓而慢地吐出来,胸口像堵满了浸过海水的棉团,滞涩、沉闷:

 

“我实在没办法去恨容婳。当年的事发生时她甚至还没出生,何况之前我隐瞒身份混进龙吟城时她曾多次救过我,她待我一片诚心,我……”

 

“而且也不止是容婳,”那岚岳转头去看陆一舟,“龙吟城你也待过的,城里的那些侍卫、侍女,其实大多数是从听风镇和周边镇上来的普通镇民,跟我们凌虚阁的弟子也并没有什么两样。”

 

在那段以“林敬”之名混进龙吟城的短暂时光里,他常常借着跟侍卫们把酒言欢的机会套问龙吟城内幕,跟容夙斗智斗勇,也偷偷拿过不少白为止私下为紫烟准备的吃食,去找容婳的时候偶尔还会碰到潇潇,那丫头翻他白眼的样子跟母亲身边的小彩简直一模一样……

 

这些人和事都是鲜活的,他见识了龙吟城内权力争斗的阴诡险恶,也体会过朋友间的真诚和温暖,甚至还阴差阳错地动了心,喜欢上一个本不该喜欢的姑娘。

 

“……若有一天要我为报仇而踏平龙吟城,实话说我不确定是不是真能下得去手。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讨伐灵教扳倒墨幻,所以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我还是不见容婳比较好。”

 

[只希望她能平安无事。]那岚岳在心中默默加上一句。

 

话音刚落,一直在前头跑的胖兔子熟练地翻过一个客栈的门槛,那岚岳顺势抬头看去,只见红底金漆的匾额上书四个大字——福顺客栈。

 

 

 

糯米糕一路蹦跶着蹿过回廊,眼尖地瞥见一抹水蓝色裙角,立刻冲过去伸出爪子牢牢巴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似已做过千百遍。

 

脚边传来熟悉的触感,容婳低头去瞧,笑了:“糯米糕!”

 

她俯身抱起这不安分的小家伙,轻轻揪它的长耳朵,“淳大哥找你好久呢,罚你今晚没宵夜吃。”掂了掂它的重量,再补一句,“明天的早饭也没收。”

 

糯米糕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一个劲歪着头在主人温暖的掌心里蹭来蹭去,容婳安抚地给它顺了顺毛,指尖触到它脖子上系的红绳,忍不住轻轻摩挲——之前在马车上闲着无聊,她就随手给它编了一条红绳挂上,取保佑平安之意,也让其他人知道这只兔子有主,免得它出去乱跑时被人误抓去炖了做兔头羹。

 

若是平时,糯米糕虽调皮好动,但只要被容婳抱进怀里顺一顺毛,就立刻变乖巧,可现在它却躁动不安,胡乱扭巴了半天挣扎着下地,又朝着客栈门口跑,容婳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慢慢跟在它后边。

 

 

 

客栈门口,陆一舟抬头望了下天色:“阿岳,近来咱们急于赶路都十分疲惫,我见你精神不佳,要不在这客栈歇一晚再走?”

 

那岚岳沉吟片刻,还是摇头:“不必了,灵教势力盘根错节,我们还是尽快与下一个门派完成交涉,免得夜长梦多。”

 

陆一舟闻言倒也赞同,便点点头打呼哨唤来随行马匹,两人分别跃上马背继续疾行,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很快隐没在夜色中。

 

 

 

容婳跟着糯米糕到客栈门口时,就见外头夜市已息,小摊贩陆陆续续收摊回家,人群渐渐地散了,灯火昏昏,蜿蜒的青石板上徒留一地月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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